“喂?接电话的是...?”
“江闾山明先生?”
“听这个声音,看来就是沈葚了。一直到昨晚你的外伤才基本愈合,所以我就用你的手机打电话,让你的朋友送你回去了。喔——说起来沈先生的手机真是奇怪啊,号码簿联系人居然只有那么几个——我可是费了点工夫才找到里边我觉得可以来的人——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拖着你到车站,但是我懒得去找别的人了。”
“...打开我的手机一定很费事吧。”
“哈,我可是费了点工夫才从你烫坏之后艰难愈合的十个手指头里找到能用的那一根呢。闲聊就这些吧,我说正事了:”
竹林,破庙。
“以后每个月选定一个日期,你到林子里来。”
“是为了巩固我身上的能量吗?”
“...只是让你来当当志愿者而已。清扫用的AI坏掉了,这庙和林子几个月都没扫过,所以需要人来帮忙打扫一下——啊不过能把那堆废铁修了就更好了,一劳永逸。嘛,不过既然是志愿活动,你来不来都没关系。”
“我会来的。日期的话...之后再说吧,我还没定。总之我会一个月去一次的。”
Calling.
“那么,关于你要的报酬...?”
“哎呀...哎呀哎呀。刚刚才勉强提出请你来帮忙,现在又提报酬,真让人不好意思...五千。”
“五千...?”
“嗯?觉得太多的话,五百也可以。毕竟我只是给你方法,主要都是你自己完成的,不是吗。”
“五千,就五千。”
五千元,相当惊人的数字。对沈葚来说,无疑是给自己立下一个相当艰苦的目标了。
沈葚,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家族的遗传病,他的祖父死于壮年,父亲在沈葚出生后就被查出病状。
不甘英年早逝的他用尽家中几乎全部积蓄,却仍在两年之内死在病床之上。
母亲在之后离开了。年幼的沈葚就由父亲的弟弟,他的叔父照顾一直到12岁。叔父同样死于怪病之手。叔母自己也有孩子,没有能力再去管沈葚。
母亲离去之后,每个月寄来五元抚养费——没有能力打工之前,他就依赖这些钱生活。
15岁,这是沈葚被查出相关病症的年龄。
独自一人。
这是目前以来沈葚全部的生活状况。
素衣短袖的沈葚坐在床边,放下手机。
他刚刚询问报酬的事,是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尽管没有实感,但他确信——我的伤轻松地愈合了,这也不是梦——而且我不认为如果他有使幻术的本事,同时却没法帮我完成永生——这些都是沈葚心里的自证。
阳台上空荡荡的花盆里多了灰黄的一抹。
熔石花。
一年前的春假,沈葚拼了命从印度洋群岛上的火山中翻到的花苞,现在就悠闲地开在他的花盆里,沐浴着清晨的阳光。
是谁把它栽在那儿的...?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山明口里的“小姑娘”。
程秋鱼,是邻居,前两年搬过来的,父母常年出差;初中的,目前和沈葚在同一所学校(分别在高中部和初中部)。
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在楼下等着。
从阳台往下看,没人。
洗漱,穿衣,背包,下楼。
“早上好~沈先生——”
清脆的声音,四肢纤细,头发不长不短,个头比自己稍矮一点。
“是程秋鱼啊,早上好。昨晚上真是多亏你了。”
“没事的,我很乐意帮助沈先生。倒是先生你,已经没事了吗?”
“没事了,谢谢你。”
程秋鱼从楼的一侧出来,飞一般的来到沈葚身边。
“今天也要去打工吗?”
“啊,是的。你呢,今天起这么早——平时周末可都是中午才看得见人呢。”
“嘻~今天是去跟朋友郊游哦。”
“时间够吗,你可是下午就要上学了。”
“够的,就在附近。”
“那祝你愉快。”
“嗯。”
谈话结束,岔路挥手告别。
现在,AI和机器已经可以胜任很多工作了,想打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附近有一些可以由学生担任的工作,所幸大多数学生都尚没有独立的意志和需求,或者不屑于、不需要去做这些擦擦洗洗的工作。
第一项工作——
“喔,又来了?”
“嗯,来了。”
沈葚简单地和老板打个招呼,就在他微笑的目光中走向店面后边。
一家中餐厅,叫“白兰椒”,规模不算大,人也不多。老板是个敦实温和的老头。
这里主要的工作还是擦洗送餐、做饭的机器,偶尔有厨房的死角也是需要打扫的。能干的工作不多,大概一周来一次就可以了。
候备室里都是待命的人形机器。
“大概能赶在午餐的高峰期之前。”
清扫并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唯独这群机器人里面有个真人。
“啊哈~你来了。我可等你半天了。”
“不行,不准用那个破抹布擦我的身体,你要用那个——最干净的那个。”
“对对,就是那里...嗯嗯...啊——那里不行......”
抬头。
“你好烦。”
“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你一大男人,别一见了我就阴阳怪气的啊!”
此时,沈葚正如清理往常每一个机器一样,半蹲在一具人形前面。只是面前的这具人形毫不安分,动来动去,还煞有介事地红着脸、用手背遮着嘴。
“你脸红个什么啊,明明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宵漉,是沈葚小学时期的好友(男性),初中之后分别。因为恶病全身瘫痪,在本人的坚持下,取出了脑部和脊髓,打算转接到仿生人身上。但是因为同期做手术的还有一位女性,所以厂商搞错了订单,做了两具女体。
......结局可想而知。
再次做同样的手术需要再过几年的时间,所以宵漉干脆将就这副身体开始工作。回去学习是不可能的了,他认为自己跟人已经不能一样了,所以就和AI混在一起。
“喂喂,是沈葚吗?!”
“哇啊——什么鬼——”
“我宵漉啊!”
“什么...?”
——两年前,两人再次相遇在候备室。
“所以我说啊,你这幅‘完美’的身体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一个按键是用来让你停嘴的。”
——他身上同样令沈葚感到惊奇的变化,就是他的唠叨程度。
“呜...我一周才见你一次。我身边也没什么可以倾诉的人啊。”
“那你正常说话就行啊,别整的我像在猥亵机器人一样啊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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